潮沟老头儿的传说

口述/姚艳辉  整理/贾忠武（辽宁朝阳）

　　潮沟，本字朝沟，还是潮沟，似乎还不十分明确。就像美国诗人毕肖普的诗句：地图的颜色，是规定，还是民族的意志？潮沟是村里人家朝向又深又大的河沟，还是这里的植被特别好，树木蓊郁，百草丰茂，空气出奇地润泽。我是倾向于后一种的，因为现在的潮沟，确确实实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

　　相传很久以前，这里只有一户人家，姓甚名谁，无从知道。采药狩猎，还是仙风道骨，当地人很少见其面容。众口相传，那里住着一户人家，人称潮沟老头。

　　话说一位关外的生意人，春节将近，辞京回辽西老家。受京城一位有些身份地位的人的托付，给这位潮沟老头送信。这位生意人，还真的诚实守信，三五次打探潮沟老头，总是访而不遇。不见人，也不见其屋舍。生意人有些悔意，又很无奈，也觉得潮沟老头神神秘秘。遂横下心来，不见真神决不罢休。

　　这一天，天已渐黑，又飘着米糠似的细细碎碎的雪花，山里的世界就愈发神秘起来。关外的生意人，骑着毛驴踢踢踏踏地沿着山路逶迤而来。不知走了多远，反正是小毛驴背上湿乎乎的。忽然，不远处沟坎下，一座院落突兀在眼前，白雪与黑色的院落相互映衬分外分明，那一缕灯光也格外地温馨。

　　生意人驱赶毛驴，不一会儿来到这户人家，把毛驴拴在院外的一棵槐树上。一位相貌平常的老头，在碾房里推碾子，破豆碴子，也许是准备做大豆腐吧。生意人简要说明来意，交上书信。潮沟老头接过书信，揣进怀里，略表谢意。言外之意，叫送信人离开，没有丝毫挽留的热情。

　　关外的生意人，心里有些怨怼，又不好表现出来。略微客气一下，转身朝外走。临到门口，老头叫一声生意人，送上一小撮从碾盘上抓起来的豆碴，说路上去去寒。生意人望着这些圆不圆扁不扁的豆粒子，心里仍是不快。生意人骑上毛驴一边走一边责怪潮沟老头的冷漠小气，想到气愤处就丢一瓣豆碴。天渐渐发亮，抬眼看已走出大山的世界，手里只捏着一粒圆不圆扁不扁的金豆子。顿生悔意，不该责怪潮沟老头；又怨恨自己不该有眼无珠丢弃金豆子。遂从驴背上跳下来，牵着驴回转身向来路走。偶尔山道上的石缝里有着闪闪亮亮的东西，伸手探去，越往下伸，那金豆子越往下落，总是够不到。生意人遂叹口气，外财不富命穷人。直起腰转身骑驴而去。

　　现在的潮沟，有几户人家，少与外人交往，现代文明程度丝毫不逊于外边的世界。这里是一个宜居又适合游玩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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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忠武，辽宁省朝阳县波罗赤镇初级中学教师，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有作品发表于《中国散文诗》等，有作品收录于李镇西教育思想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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