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作家杨大群讲毛岸英的故事

文图/文化信使 胡相生（辽宁朝阳）

　　杨大群，原名杨建生，1927年出生于辽宁省新民县。1948年参加革命，1950年入朝作战时担任防空军高射炮部队战地记者。回国后曾任沈阳军区空军政治部创作组长、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关东江河》3部曲、《战争与命运》4部、《关东演义》10部、《伪满洲国演义》上中下、《义勇军演义》上中下等。代表作文学传记《毛岸英》被搬上银幕。

　　杨大群先生不但是一位著名高产作家，还是一位书画爱好者，尤其擅长画鹰。他说写小说写累了就停下来写写毛笔字，画点画，一幅《雄鹰图》画完了也休息好了，接着继续写小说。家里挂的书法和画都是杨老自己创作的。

　　认识杨大群的人都知道他平易近人。早在1996年春天我第一次给他写信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这一点，那次他收到我的信后，不但给我画了一幅《松鹰图》寄来，还很客气地给我写了封回信，信中说：“相生同志，您好。我东忙西忙，把您的事误了几天，请谅解。有事请来信，这幅画得不好，好赖是学徒的，请笑纳吧！春节好，代问全家好！杨大群，1996年2月3日。”几次交往让我们成了忘年交，我每次出差去沈阳，都要抽时间去空军干休所看看老人家，见面后都会聊很长时间。临走时他还会送给我一幅画。现在我收藏的《鹏程万里》《青云直上》《事事如意》等作品，都是他送给我的。其中一幅小长卷《群英会》，不但画了几十只雄鹰，还在画面上题了“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落款“半斗斋杨大群”。

　　和杨大群交往这些年，有许多难忘的记忆，最难忘的是他给我讲的那些毛岸英的故事。杨大群1950年第一批入朝作战，成为空军高射炮部队战地记者，有幸和毛岸英并肩战斗一个多月的时间。开始并不知道他是毛主席的儿子毛岸英，只知道他是志愿军司令部的刘秘书。刘秘书平易近人，几次见面熟了就叫他“杨大个子”，他也叫刘秘书“刘大个子”，因为他俩个子都挺高，刘秘书有一米八三左右。杨大群初上战场时有些害怕。那时候战地新闻稿件要通过志愿军司令部才能转到国内，每次送稿件杨大群总是绕道走，结果被刘秘书碰见了，询问原因后刘秘书说，你站着倒下了还“咣当”响一声，若是趴着死了，死也死得窝囊。那时他还不知道刘秘书是毛岸英，却被他这种豪气所感染。杨大群回忆说，毛岸英虽然年轻，但文武双全，不仅精通俄语，还会英语和法语。刘秘书拆除炮弹的经历令他记忆犹新。一次志愿军司令部附近发现一枚美军投下的定时炸弹，很多人不敢靠近，毛岸英却只身一人靠近炸弹，当时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因为这枚炸弹分三节，哪一节拆除不好，都有随时爆炸的可能，而毛岸英手中拆弹工具又有限，那么大的炸弹，他拆了一部分又拆另一部分，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又一层汗水，最后终于把炸弹拆除了。后来才知道毛岸英在苏联坦克连中任过职，并参加过多次战斗，学会了拆弹的本领。还有一天杨大群正写黑板报，赞扬战士们把高射炮抬到山顶，缩短射程，打掉美国重型轰炸机的创举，毛岸英正巧到部队去，看了板报对他说，应该写篇通讯登到志愿军报上，杨大群便写了篇报告文学《打击空中强盗》，后来发表在《人民文学》上。

　　杨大群说，在他和毛岸英并肩战斗的日子里，亲历了毛岸英很多感人的故事，回国后他还一直保留着在朝鲜拍的一张照片，是一个阿玛尼（朝鲜语：母亲）抱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不远的茅草屋旁。这母女俩都是毛岸英奋不顾身从火堆里抢救出来的。一次美国飞机轰炸民房起火，而民房离司令部不远，当毛岸英得知民房里还有百姓时，就毫不犹豫地跳入着火的房屋里营救，将一位阿玛尼救出来，获救的阿玛尼哭着说里面还有自己的孩子，毛岸英毅然拿起一盆水浇在自己身上，然后再次跳进熊熊大火里将孩子救出。杨大群于1952年写了一个作品《刘排长与小金枝》，文中的小金枝原型就是这个小女孩，刘排长原型就是毛岸英。

　　1955年杨大群回国前，特意到朝鲜桧仓陵园祭拜毛岸英，看见墓上摆满了鲜花。那天正巧遇上毛岸英救的那位阿玛尼，两人拥抱在一起，倾吐着对毛岸英的怀念。那时杨老就决意要将毛岸英的事迹写出来。2000年10月，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50周年之际，杨大群撰写的《毛岸英》面世。毛岸英的祭日2000年11月15日，在沈阳举行了《毛岸英》首发式。后来《毛岸英》又搬上了银幕。而他则把出版《毛岸英》一书的稿费全部捐出，在丹东宽甸建了一所“毛岸英学校”。

　　2019年7月4日杨大群走完了他一生的文学路程，享年93岁。他给中华民族留下了2000多万字的文学作品。《毛岸英》一书的出版完成了他的一个心愿。今天是杨大群逝世三周年的日子，特写此文表达我对杨大群老人的哀悼和怀念。

　　此文写于2022年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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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相生，网名胡杨，1951年6月出生于辽宁省北票市，曾任北票市供销社副主任，北票市粮食局副局长，北票市外贸局局长，荣获朝阳市劳动模范、辽宁省百名优秀环保人物等荣誉称号。从小喜欢文学艺术，撰写回忆文章、诗词、散文等一千余篇。退休后创作歌词1000余首，有420多首诗歌发在国内外媒体平台，《让爱流动》由著名作曲家晓其谱曲，一级演员张风英演唱；诗歌《盼你们平安归来》被中宣部刊登在强国杂志。本人被载入《中华艺术界名人录》《中外名人录》和《世界名人录》等多种名人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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