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声音
文/张艳彬(辽宁北票)
时钟滴滴答答地转着,不觉中,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笔尖在草纸上画了一笔又一笔,可那页洁白的卷纸仍旧洁白,那上面的数学题若参不透的天书,令我心烦意乱。扭头望向窗外,偶然瞥见一株牵牛花,它如同打开记忆之门的钥匙,让我收罗起记忆中的零落碎片……
儿时的我就是个假小子,每天都是换着花样玩,这不,来到姥姥家的农村大院也不例外,哭着喊着要姥爷领我出去玩,姥爷自然是拿我没有办法,放弃了与我“斗法”,领着我向老屋前的大山走去。
山里的风光真是无限美好,就是路途遥远,小路是没有修整过的,坑坑洼洼,从小在城里长大,年纪幼小的我哪里吃过这般苦,没过一会儿,便大汗淋漓了,却又很要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让姥爷背着,好不容易走到山脚下,我开始耍起了无赖,一屁股坐在地上便不想再走了,姥爷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我,当然那是得逞的坏笑:“还往里走不?山里风光可美啊!”我不去回答,显而易见地拒绝了,姥爷轻轻地笑着,在我周围踱着步,给我讲他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山里的种种趣事,过了一会儿,姥爷突然招呼我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画面——一株牵牛花,不!准确地说,那是一株生在乱石堆里的牵牛花,花藤弯弯曲曲从石缝中挤出来,攀附在周围的荆条上,悬空的部分在风中舞动着,叶子虽说不是很大,却泛着光亮,只是时近傍晚,牵牛花朵早已蔫了,可那花苞却仍静静地在夕阳中矗立着,含苞待放。姥爷问我要不要今晚先回去,等明早来看看花开?这真合我意,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回去的路上,姥爷仍旧喋喋不休地讲述他和这山的种种往事。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便被姥爷招呼起来,和赶集似的,急三火四地往山上走,生怕错过了什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花苞将开未开,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美,姥爷说:“想不想听听花开的声音?我疑惑地学着姥爷的样子,将头靠近花苞,闭上双眼,静静听着,耳边,鸟鸣声渐渐远去,风也似乎停了,“噗”——这是生命的力量,是顽强,是执着,是命运的不公中无法阻挡的勃勃生机……我心头为之一振,这声音,这生命,这力量……猛然睁开眼,阳光毫不吝啬地将她的光辉洒向挂着露珠的“将军”和那些正在蓄力绽放的“娇娘”,我转头望向姥爷:“我想再往山里走走,会不会有更美的风景?”姥爷笑了:“当然,美景不仅仅在路上,站在山顶,会将山下的美景尽收眼底……”没等姥爷回答,我已阔步向前,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姥爷如此迷恋这里。
嘴角不知何时漫上了微笑,看着那些数学题,我提起笔,耳边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小链接张艳彬,辽宁省北票市第四中学九年二班学生,喜爱文学,热爱运动。
[编辑 雅贤 编审 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