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母亲的美食
文/文化信使 谢晓丰(辽宁朝阳)
我吃过很多面食,有山西刀削面、重庆小面、大连的海鲜面、朝阳的枣泥馒头、 我家附近的开花馒头等等,吃得最多的还是单位食堂里的馒头花卷。
今天忽然想起了母亲做的面食,我感觉那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面食。
母亲是农家妇女,小学毕业,对于做饭是无师自通,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天天做,全靠自悟,熟能生巧。
先说说母亲烙的油饼。母亲烙饼有讲究,必须得是农家的大铁锅,烙饼之前,先用温水把适量的面和好,然后放在面案子上醒一醒,等面醒好,用手轻轻一按,松软合适,面的弹性已经生发出来,母亲就用她那双粗糙有力的大手,迅速用擀面杖把面擀开,薄厚适中,把豆油均匀地倒在面饼的中央,顺便再加点盐和花椒面,然后再把已经摊匀的面饼从一头开始卷起,直至完全卷好,再把两头捏死,再用干净的刀具切成合适条块,把每个条块揉匀,找一较大的盆扣住,让这些面和油盐深度融合,这一切都做好,再烧锅倒油,豆油一进锅,油香扑鼻,待油温合适,母亲把一张张饼擀开,轻轻地放在油温高处,待两面烙至金黄,再放另一张饼,直至把所有的油饼都烙完,挨个用力摔打几下,每张饼都有这个待遇,这些工序都完事,再把锅中的油饼一张张请出来,放在事先备好的大盆里,最好闷个三五分钟,即可拿出来食用,咬上一口,甭提有多香了,即使一个菜也没有,也能造它两张。
我家所有人都喜欢老妈烙的油饼,尤其是我儿子最喜欢他奶奶烙的油饼了,即使凉了吃也不硬。
我感觉这油饼和母亲的性格类似。外刚内柔,看着挺厉害的一个人,对儿女却是极好的,即使再气人,也不舍得打一下。
母亲今年已经七十多了,现在都不大烙饼了,也怕烙不好费油费面的,别看母亲这人没啥文化,你给她拿啥她都说好,至于好不好,她自己心里有数,我们哥仨相继成家立业,即使有啥不对,母亲也是从来不跟外人讲起。她自己说过,老人的嘴就是一家的风水,乱说话就会跑了风水,失去了和气、财气和人气。别看母亲文化不高,这话却很有水平。
母亲还有一拿手的绝活,就是蒸馒头。
母亲蒸馒头的水平是一流的,不在于形状美,只在于那独有的味道。
母亲蒸制面食,必须是头一天把面和好,放在家中炕头上发酵,第二天再蒸,母亲干活麻利,把面揉好,再醒一醒,发面的味道就出来了,把大盖帘往炕上一放,从园子里掐几片大的倭瓜叶子,用清水冲洗干净,往盖帘上一铺,接着侍弄面团,再好好地揉几下,要个样要个型啥的,就得慢功夫,有时候着急了,就用刀一切,做成条状的馒头,很快,一大盖帘弄好了,此时锅里面弄好的炖菜已经上来热气了,母亲麻利把锅盖盖严,找来几条干净的抹布,再把锅边围一围,之后是一阵猛烧,待到菜香、面香一起冲出锅,热气洋溢的时候,住火后不急于揭锅,等锅里的热气串匀了,落气了,母亲才会慢条斯理地拿起锅盖,我们感觉味蕾里的七荤八素都出来了,再好的语言也是不如一吃过瘾。
菜倒不必多说,只是那馒头独有的香气,那股倭瓜叶的清香,我至今还想念那个味道。
现在母亲只是腿脚不大利索,干啥不大方便。我去老妈那里闲聊,谈起她做的美食,母亲也是一脸的自豪,但是就目前的状态来看,恐怕已经不能再做以前那样的美食。
时至今日,我再也没品尝过比母亲做得更好的面食。那些饱含着母亲体温和深情的美食令我难以忘怀!
小链接谢晓丰,辽宁省朝阳县六家子镇中心小学教师,曾在六家子实验中学、清风岭镇中心小学工作。高级教师,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爱好文学。
[编辑 雅贤 编审 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