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胜Ⅱ》059(金一南)

摘要:生命的本色——写给父亲

“互联网+文化传承”公益项目

“一南力作”专栏

  长期身处和平年代,极易使人在乐享生活、争名逐利、心浮气躁、得过且过的状态中慵懒倦怠,放松警惕,消弭斗志,忘却初心,淡漠使命,弱化担当。作为负责任的网络媒体,极有必要重复呐喊“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金一南,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所长,少将军衔,博士生导师。是一位勤勉自强、才华横溢、著作等身、影响深远的军中俊杰、爱国学者。其作品以说理透彻、恢宏大气、振聋发聩而著称,独具提神醒脑、救赎灵魂、正心正念之功效。

  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警示当代、鼓舞民志,更为启迪后世、昭告未来,经请示将军同意,本网编委会决定于2020年3月12日开启“一南力作”专栏。愿借将军力作,爆燃民族精神之火,积极践行“导引群心、朝向太阳”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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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胜

文/金一南

第十二章 生命的本色——写给父亲

  父亲那一代人用全部生命演绎了一个群体的品格:一种在极致状态下诞生的极致品格,类似石墨在高温高压之中变成金刚石一般,令后人难以企及,无法复制。

熟悉的陌生人

  1984年3月27日,父亲去世,至今已经过去28年。但他的音容笑貌似乎就在眼前,离别好像发生在昨天。

  与普通家庭相比,我们与父亲相处的日子并非很多。小时候在昆明上学,回家就顾着玩“打死救活”的游戏,与周围孩子满大院里四处追逐。父亲工作忙,回家晚,不要说督促了,哪怕什么时候询问一下我们的作业,也一点没有印象。当时恰逢60年代初期经济困难,虽然云南的情况要好一些,但毕竟供应紧张。放学后,我们常偷吃给父亲准备的点心,虽然没少挨母亲教训,但父亲却不在意这些事,没有说过我们一次。

  记忆中,他最高兴的是下班回来,几个孩子在身边爬上爬下。那一刻,他会带着从内心里溢出来的笑容,半闭着眼睛,仰头靠在沙发椅上,任孩子们用圆形的挠头梳在他头顶上一圈一圈帮他挠痒。

  现在想来,那可能是他一生中最放松、最幸福的时刻了。

  最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1963年搬家到北京,我上了寄宿制学校。每周只有周六下午回来,周日晚上又要返校,在家时间很少,没有机会再给父亲头上挠痒。当时最愉快的家庭团聚,是周六的晚餐。有时候在北郊清河上军校的二姐也会突然赶回来,推门就兴奋地高声一句“敬礼”,给餐桌上的父母行一个标准军礼,把全家的欢喜推向高潮。

  那真是个奇特的年代。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忙,都顾不上家,家却依然是最温馨的地方。

  1966年爆发“文化大革命”,父亲没能坚持很长时间,1967年被关押。一关就是5年,不能与家人相见。待到1972年我们能够去探视的时候,他连我和弟弟都认不出来了——那5年,我从15岁长到20岁,弟弟则从13岁长到 18岁。我们明显长大了,父亲已经不认识。父亲也明显苍老了,虚弱得令我们心痛。

  父亲被放出来不久,我们都参军出发。一去又是多年,中间只有几次短暂的探亲。在严格的家庭教育下,我们从来都遵守部队纪律,按时归队,不会在家中多待一天,与父亲相处的日子十分有限。

  父亲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文革”前医生就讲过,他每天顶多工作半天,在被关押那5年里,又染上多种疾病,但他不管不顾。粉碎“四人帮”后,他就像一部上足了发条的机器,没白天没黑夜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好像要把失去的时间都夺回来。

  那是个拨乱反正的年代。问题多,矛盾多,工作量也比正常年代大得多,他因此耗尽了最后的精力。

  父亲 1984年去世。那年我32岁,从集团军部队请假赶回,陪伴他度过了生命的最后时刻。

  这就是我与父亲相处的全部时光。全部加起来,恐怕也不算很多。他的骨灰,今天静静地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一室。

  望着那幅画得不是很像父亲的遗像,我问自己:我们真的能说很了解他吗?

  原来以为基本可以,后来证明并非如此。

(未完待续)

  金一南,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所长,少将军衔,博士生导师。中共十七大代表,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模范教师,全军英模代表大会代表。全军首届“杰出专业技术人才”获奖者,连续三届国防大学“杰出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国家安全战略,国际冲突与危机处理。曾赴美国国防大学和英国皇家军事科学院学习,并代表国防大学赴美军院校讲学。兼任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北京大学等多所院校兼职教授,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南军事论坛》主持人,《中国军事科学》特邀编委。2008年被评为“改革开放30年军营新闻人物”,2009年被评为“新中国成立后为国防和军队建设作出重大贡献、具有重大影响的先进模范人物”。

一南力作

[实习编辑 关茗月 编辑 瑞雪  审核 雅贤  编审 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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