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读丁宗皓之《乡邦札记》
可秦二哥力荐《乡邦札记》,却一下子把老丁推向了我的眼前,让我这个初拔算盘手、后写八股章、心存文字癖的“混搭人”,在2014年1月3日凌晨2点到6点间,不但感受到了老丁同学的语言魅力,还再一次充分重温了润之同志的光辉教导,“我们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感情要和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
现从头至尾,略抒读感,大叶粗枝,以飨同好。触面识书,真有文化。先看人家老丁这书的封面,做的真文化儿:在“郝强-琥珀视觉”那群可爱之厮的努力下,一条透视效果鲜明的绿白小巷,阴阴阳阳地通向一个似时光隧道尽头的老派门洞,而这门洞又如一只翻转的魔镜,反射回一束愈行愈阔的辽大天空。在天空的0.618处,老丁的名号很国画地印在中央,与下方出版单位的海豚LOGO相映成趣,相得益彰。方方正正的宋体书名,一如那个脸大如月、发飘似狮,不好好教西方音乐史、却深情千万次地问的刘欢大叔,活生生地把“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问进我们的心底。进而提示,在这个物欲横流、抬手即网的时代,别让“我们的心灵总是一架失控的马车”。
睹影识人,真有作派。打开封面折回处,老丁的一张照片,赫然入眼。老丁同学似斜靠坐椅,让一只黑发阔耳、慈眉善目、鼻挺唇笑的头颅开视前方。黑色圆衫,尽藏底蕴;开怀夹衣,更涌乡怀。照片之下,有老丁工作经历与作品云云,暗含人家老丁有基层工作经验且著述颇丰之意。
阅序识友,真有知音。书之序源一工科男,为老丁之大学同窗田松先生。田松这角儿视野独特,心野特独。真不负老丁所望,在绚烂的平淡叙述中,把一个序儿写的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如陈省身为范曾《庄子显灵记》作序,让我们在文字的流淌中体会挚友相惜的感受,也悟得我们灵魂在流浪、栖居、诗意的栖居、诗意地流浪时所需要的笃定、精力和本钱,可谓“清风麻雀舞心目,淡水文章注梦魂。”
读文识心,真有乡情。书的正文中,那五叔的狐疑、七奶的备死,如新掰下来的玉米棒子散发的香气,在梦中的老牛车上乡愁似地氤氲在草木上的软火与火盆中的硬火之间。而自家二叔的一管唢呐,吹活了乡党的名号,奏醇了乡间的美酒,引膻了乡野的羊汤。也让我们忆起在妹妹“快来看大水”的呼声里,跟老丁一样躲在人群的背后,偷啃高粱面大饼子的求学岁月。那时节,山洼里有无语的流水,山谷中有火铳的回声,山坡上有青松的歌唱。
爸妈哥姐叔,不知道老丁也曾被一个雀斑女孩心动。可雨中的燕子知道,大白翻领的老师知道,飞来的粉笔子弹知道,杀猪等待老丁前来吃肉的于春福同学知道,还有于春福的那个“你不来,我就生气”小老伴儿小宁知道……嘿嘿,恐怕此时老丁屋里的吴晶同学,早已知道了。
老丁有女有儿了,逗女儿“笑一个”的情怀与给儿子起的“口水王”绰号,勾着老丁最深的幸福感,甜不拉唧地撞进了怀旧的“同学三景”。随着岁月的流逝,任绽放的“窗花”,融化了寒冷的“1976”。在小米粥的香味里,在小烧酒的醉劲中,老丁回忆着血性的赵大脑袋,回忆着年三十儿开锅的饺子与我们同时跪拜的祖先……
进城的老丁,也偶尔时尚。为了几顶军帽立行,为了几许乡音立书,为了几只麻雀立传。内心里,镌刻着阿甘与珍妮的笑脸;脑海中,飘浮着约翰·列侬和大野洋子的情爱;胸襟处,停泊着飘摆的衬裤和历史的饽饽。在文化的交融中,让我们在远处感受上帝在穆特的生命底片中涂上的流浪色彩;让我们在近处感受小凌河川儿与大青藏高原的甜蜜对接……
绿水本无心,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列侬走了,衬裤飞了,饽饽腐了。那麻雀,依旧盘旋在历史的天空中。读罢,阖书。
阖书识印,真有格调。在老丁感谢过晓群兄,田松兄,吴晶姐之后,书香有止,印香方飞。书的封底,甘海民那个的可爱之厮把一方故意残损边角的阴阳朱印,再一次很中国地端盖在整个书高的0.618处,架在宋体的汉语拼音大写字母上,向我们昭示着“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式的有青山、有绿水、有碧空、有乡愁之腔调儿。而那个上架建议条码,好象早化成了性灵相通的密码,滴滴嗒嗒地穿透了我的内心。
在我的眼里,辽东的老丁与官长无关。
在我的心里,辽东的老丁与乡党无异。
作者 张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