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无痕
文化信使/纪跃华 编辑/雅贤
异乡的窗外纷纷扬扬地飘着纤纤细雨,几点晶莹剔透的雨滴落在玻璃窗上无声地滑落时,许许多多的伤痛又一次在失落的眼底潮起。
心烦意乱地拿起电话,毫无目地的乱按了一气,电话的另一端竟然传来一个男低音轻轻的问候,一瞬间的慌乱后,我感到异常的惊喜和兴奋,终于能有一个除了寂寞如泣的雨声之外的声音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知道吗?外面的世界飘着雨?”情绪一直低落到极点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这些。“我知道!”那忧忧柔柔善解人意的声音一下子深深地吸引住了我,“你是不是需要一朵能为你撑开一片晴空的小花伞?”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遥远,象是幽幽深谷中的回音。仿佛使我感到自己已为之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泪水顺着我的面颊潸潸地滑落。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竟对他讲起了许多年来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不忍提起的那段往事。我告诉他,许久以前,我曾有一朵让所有的女孩子都羡慕的漂亮、温馨的小伞,只是在一个起风的日子被另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低头轻轻地拾去了,无情的雨水淋着我的长裙,淌得我满面满心尽是落痕。从此,不管风多大、雨多冷,脆弱无助的我都不敢再接受下小小的伞花,哪怕它是用瑰丽的阳光的丝线织成的。一个人赤足沿着荒漠执着地寻着一座永生永世只属于自己的唯一的山,可是,如今的我已经疲惫不堪了,却依旧没能寻到一座小小的山。电话另一端的他始终静静地认真地听着我的心声,轻轻的叹息声使我从过去的伤痛中惊醒........那一天,他也给我讲了一段美丽而忧伤的故事,我惊讶于我们的经历竟那么的相似,我们的话语竟那么的投机。背景离乡的孤单单的我终于有了可以听我倾诉的人,我心里有些恨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而是在彼此都伤得支离破碎之后才相识、相知?
在一个落花纷飞的秋天,我告诉他,我梦见了一座山,他认真地问我,知不知道那是一座很贫瘠的山?我说,哪怕他贫瘠得只有石头,只要他是风吹不走的稳稳的永永远远属于我的,我就要为他化成一颗树,每天每天在他温暖的怀里为他装点出一道独特的风景,每夜每夜枕着他宽阔的胸膛,安安静静地看月亮、数星星,然后甜甜美美地与他一起进入浪漫的梦乡。痴痴地说着梦话......他沉默了许久许久,电话不知何故掉线了,以后,任凭电话铃怎么焦急地响,另一端都不再有他熟悉的声音了。又过了一段无着无落的日子,我接到了他从遥远的南方寄来的信。他说,在他第一次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就被我纯纯的真情感动了,只是现在他已没有一丝的选择余地了,他会留一份永远的牵念,为我。
所有的梦都似飞红纷纷地坠落了。异乡的浅梦不再有彩云追月的心境了,我的心空荡荡的,连一片飘远了的紫色的云都不在了。我已渐渐地明白,一直苦苦为之追寻的那种不识人间烟火的海誓山盟和千回百转的美丽而虚无的恋情是红尘中的你我所难以承受的。尽管在偶然相遇的那一刻已预料到会有落月花零的这个深秋,尽管也知道有缘相聚、无缘分离的道理,可当这一个沉重的失血的黄昏真的出现时,我却不能潇潇洒洒地放弃,无牵无碍地化烟而去。
风中吹走了我绚丽的年华,残留下几缕绵长的思念还在岁月的无奈中飘飞,年少的时候不知岁月匆匆如流水,让韶华尽在情感的无依中悄流,风花雪月的追求在平淡中荡涤遗尽时,一切都归真于现实了,而现实中的我才真正地明白,也真的只有反反复复、平平淡淡才是人生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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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跃华,女,笔名月华,月儿,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文学研究会理事、辽宁省散文协会会员、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朝阳龙翔书院首届签约作家。有数百篇现代诗、散文、评论等作品发表于《中国文学》、《人民公安报》、《辽宁散文》、《辽宁青年》、《辽宁诗界》、《朝阳新世纪诗歌选》、《朝阳新世纪文学评论》、《辽西文学》、《朝阳日报》、《文学月刊》等报刊和《今日朝阳网》网络媒体, 其中数十篇在市级以上征文活动中获奖。2014年,两次在朝阳市委宣传部征文中获一等奖。此外,还多次斩获辽宁省《文苑春秋》文学奖等重要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