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树

文/孙嘉平 编辑/雅贤

　　曾经问过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闸北阳城路旁的两排开着细碎花瓣的树叫什么名字。后来，我终于在一位年长者那里打听到它的真名就叫苦楝树。当时我对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并自以为是富有诗意地误将把苦楝的“楝”字写成为苦“莲”。

　　苦楝这种树的树冠属于“高大上”那类的漂亮，花蕊细碎柔美，紫淡淡的，连那香味都似丁香花一样，散发着馥郁的香气。苦楝树开花的季节，大约在每年的暮春和初夏交替时节。

　　在南方，看过的许多嘉木花草与北方都有所不同。就拿苦楝树来说，它秋天结满如莲蓬子般的果实，并不是应着季节瓜熟蒂落，而在漫长的冬天里依然缀满枝头，直到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在和煦的春风和潇潇的夏雨的催促迎送下，才纷纷的撒落一地。这让在生长于并习惯于北方生活的我，不免产生格外的新奇和很多的遐想。

　　有一天，看见落满一地苦楝树的果实，突然回想起，初春的一个晚上发生的那件有趣的事情。

　　那天晚上，濛濛的细雨，我,还有爱妻和女儿一起漫步在街头，街灯明亮，新雨过后，心情也格外舒畅。
　　走着走着，只听女儿一声惊喜：爸爸！你看那树上都是什么花开了啊？我抬头一望，夜色下，只见一树树闪烁晶莹雨滴的花朵，像桃李花，也酷似树树梨花压海棠，让我顿时兴奋起来。是啊，怎么会不知不觉一夜春风满树花开呢？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再看那满树的花时，却都不见了。原来昨晚的花是华灯照耀在树上苦楝果加之雨滴反光的幻化效果。这让我白白空欢喜一场，同时也庆幸没有当晚鲁莽地在第一时间告诉朋友们，这里的早春满树花开了。

　　我炽烈的爱，像苦楝树的果，它梦幻般误导了我的发现美丽的大眼睛。我爱的炽烈，把满树的苦楝果都看做了满树的鲜亮的花朵。

　　是啊！苦楝树，我不再怀疑你的名字是否。因为我似乎知道了，为什么人们叫你苦楝树；也好像知道，为什么你的果儿会苦恋一冬守候在枝头。苦楝花开，其花馥郁若丁香。苦楝结果，其子形似清荷莲籽。苦楝之恋，像我痴爱于漫长冬夜的一首怜情的小诗……

　　苦楝，苦莲；苦恋，苦怜……我心里反复吟咏着。这一串串相谐相吻、相似和相近，难道是一种偶然与必然的某种巧合吗？或许，这是我的自情自恋，根本就和苦楝树的那花、那果、那与莲字相谐的名字，一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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