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怀想

文/国莉 编辑/褚驹

　　前日，乘车下乡，车行驶在铺洒着秋日阳光的路上。路两侧，高高的白杨树，飘飘的叶子，无声地落着，落着。车窗，仿佛是荧幕，满是暮秋的光景，心也随着零落的秋叶，开始漂泊起来。

　　秋日的落叶，引我回到久违的白杨林，那溪水，那小院，是匆匆岁月中惬意的回味。那时，我和老公在乡镇政府工作，女儿不满三岁，我们租住在一个独门独院的民房，房东淳朴、热情。院内有个大大的菜园，叫我们随便种菜。我喜欢田园，下班总是浇水，施肥，新鲜的蔬菜满可以供自己家食用，有时还送给房东一些。

　　我们租住的房子后面，是大片的白杨林。在北方，白杨树是最普通的树种，不足为奇，但我却十分喜欢这种看似很普通的树。春天，枝上抽出嫩绿的芽，生机一片；夏天，茂密的叶子蓬蓬勃勃。林间，有一条小溪缓缓流着，偶尔能看见几条小鱼欢快地畅游。林中，时常回荡着鸟儿清脆的呢喃，那里是八小时以外我和女儿放松身心的好去处；秋日的白杨林，金黄一片。午后，秋阳暖暖地照着白杨树，一片又一片，无声地飘落满地的金黄，林间的小路不见了，独自倚着树干，仰望枝桠间的苍穹，天空是那样高远，宁静。那意境简直是绝美，没有寂寥和凄婉。

　　不时，见到女房东拿着扫帚，“唰，唰”扫着落叶，只一小会儿，便聚了一堆堆。等夕阳西下的时候，男房东拉着车子，把一堆堆叶子装进麻袋，再拉回家里。北方的冬天很冷，他们用它取暖。把叶子放到灶里，慢慢燃烧，整个长夜，土炕都不会凉的，人也不会挨冻。

　　偶尔，他们会多带两把扫帚，也叫我们扫几堆叶子，晚上也一同把袋子运回院子。那时，女儿是最快乐的，在林间无忧无虑地踏着叶子，偶尔躺在堆起的落叶上，懒懒地晒着太阳，那样子，别提多得意了。林间的溪水，也变得更加宜人——清澈、明丽。在记忆的白杨林里，秋天是最美的，缤纷的秋叶总是为我编织着一个又一个诗情画意般的梦境。

　　车依旧在洒满秋阳的路上奔驰着，白杨树依旧在车窗上排排耸立着。笔直的干，是那样伟岸。瞬间，我想起了几日前一个朋友茫然的留言：“从春到秋，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沧桑，在丰收的季节，好象秋天总是送给别人的，我收获了什么？”此时，我有所领悟：你在充满希望的春播种了，在成熟的夏付出了，那么在丰收的秋你一定会收获的。也许你收获的不全是喜悦，略有一丝丝惆怅，或许不乏淡淡的茫然……但无论是什么，那该是岁月飘逝的馈赠，或喜或悲，都是你付出的所得。

　　群雁南飞，流水东去，落叶缤纷。让我们感叹世事的匆匆，更加珍惜人生中每一道风景，品味生命的滋味。

[责任编辑：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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