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姥姥家的故事

文化信使/李智玉 编辑/雪盈尺

　　我出生不久，姥姥就去世了。姥姥虽然不在了，但是有舅舅舅母们以及一大群表兄弟表姐妹们，姥姥家依然充满了浓浓的亲情。

　　想起姥姥家，记忆中满是瓜果飘香的味道。姥姥家住在山里，沟沟坎坎到处都长满了种类繁多的果树，放暑假的时候，舅母就托赶集的人带消息给我们说：“杏熟了，桃熟了，李子也熟了，特意留了几棵树的果子没摘呢，等着你们姐仨来吃，再不来就熟透落地了，赶紧来吃吧！。”于是，我们姐仨就带着暑假作业，乐颠颠地被爸妈送去姥姥家。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我们自己家虽然也有果树，但是只有几棵，种类少，家里没有的水果，要等到集日的时候，妈妈赶集买来。妈妈是很节约的人，每次买的水果量都不大，妈妈总是说：“一年的玩意儿，让孩子们尝尝。”可是我们到了姥姥家，水果就可以放开肚皮随便吃。想吃了，就到园子里，现摘现吃。我二妹和三妹动作都比我敏捷，她们会爬树，爬到树上骑在树杈上吃，我就不行了，很矮很粗壮的树杈我才敢上。幸运的是，我长个早，小时候个子还算不矮，我站在树下，就能摘到足够多的果子，一样能吃个沟满壕平。园子里不仅有果树，还自生自长了很多各种颜色的牵牛花，吃饱了水果，我们就采牵牛花玩，牵牛花实在多，每每被我们采完了，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果树下又会有一大片牵牛花，吹着喇叭快乐地绽放着。果树上的果子也是一样，直到快开学了，我们快离开了，树上依然还挂着许多果子。每次走，我们都恋恋不舍的。虽然舅母总是会摘一些给我们带上，可是总不如在树上现摘吃得惬意。

　　鲁迅曾描绘过百草园，说那里是他儿时的乐园。姥姥家的果园，也一样是我童年时的乐园啊。不只是果园，好玩的事儿多着呢。那时候姥姥门前有一条清澈的山泉水形成的小溪，水量不是很大，但是也不会干涸，小溪从石崖上流过的地方，就是天然的洗衣场。舅母常常会抱着一大堆衣服，到石砬子那儿去洗衣服。每每舅母去洗衣服，我们都会跟着去。舅母洗衣服，我们就玩水，水儿多清澈啊，又那么浅，绝对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并且，舅母选的洗衣场附近，都是石砬子，即没有泥沙，又没有硌脚的小石头子儿，况且阳光又那么好，舅母洗好衣服就在石砬子上干爽的地方晾着，如果洗的衣服特别多，洗的时间略长一些，先洗的衣服都会被晾干。我们玩累了也和那些洗好的衣服一起，依在石砬子上晒太阳，等到我们晒得脑门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觉得有些热了，就再去玩会儿水。等舅母洗好衣服，我们也玩得筋疲力尽，于是抱着已经晾干的衣服，舅母用盆端着刚洗好的湿衣服，一行人心满意足地回家转。回到家里，舅母依然会有很多别的活儿要做。有一曲名叫《中国人中国魂》的民谣里有一句歌词“勤劳善良的中国人，勇敢坚强的中国魂。”这句歌词简直是舅舅舅妈们的真实写照啊。他们用无休止的劳作，换来了满园的瓜果飘香，换来了怎样吃也吃不完的各类蔬菜，换来了秋天田野里沉甸甸的收成。也给了我们姊妹几个一段幸福美好的童年时光。

　　写到这里，忽然忆起起罗大佑《光阴的故事》那熟悉的旋律：“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天天地流转。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是啊，姥姥家门前清澈的山泉水，带走了我们童年时代无忧无虑的旧时光，却留下一个又一个光阴的故事，让我们慢慢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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