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我的老爸(杨金霞)

摘要:老爸于1951年8月13日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的命很苦。在他16岁的时候,奶奶因病去世,只有42岁。

我的老爸

——写在父亲节之际

文/杨金霞  编辑/繁花似锦

  老爸于1951年8月13日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的命很苦。在他16岁的时候,奶奶因病去世,只有42岁。当时大姑已经结婚,老姑10岁,二叔6岁,老叔一周岁多。因为爷爷实在无法维持这个家,就把老叔送给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大奶奶家。老叔就随着姓刘了,其实爷爷本来也姓刘,小时候我太爷爷没有儿子,爷爷家男孩多,就被“卖”到了杨家,说是“卖”,其实只是给点儿粮食,那时候根本没有钱。这样算来,我们是刘氏家族的后代,但是也不能改变了,只能算杨氏子孙吧,毕竟太爷爷把爷爷拉扯大,娶妻生子,又繁衍了我们这些后代。

  老爸上学时候,赶上文化大革命,所以只读了五年半书,但是他学习成绩非常好,写字也好,就是口语表达能力不好。20岁那年,老爸响应国家号召,报名参军,在部队里吃苦耐劳,积极肯干,曾经代理过班长之职,就是因为文化水平低,加上老爸口才差,所谓“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没能留在部队里。他是1970年入伍,直接在部队连着当两届兵,他们三年后退伍的时候,国家没有征兵,1976年复员的。复员后认识了我老妈,老爸当年当兵的照片也是英俊潇洒,到现在,他走起路来依然昂首挺胸,不像一个将近70岁的老人,这可能与他当兵时候的训练有关。

  老爸退伍回家后,因为在部队见识广,被村里人推选当生产队副队长兼保管(负责现金管理叫保管,好像相当于现在的出纳),他大公无私,把账目弄得一清二楚,一分钱差错都没出过。爷爷属于封建主义家长,就像戏词里唱的“一把钥匙哗啦啦,里里外外我当家”,这是对爷爷的真实写照,其实一般都是指老太太。他始终当家,老爸挣的钱也都交给他,老爸非常老实,对爷爷唯命是从,老妈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爷爷把仅有的小米(那时候算是细粮了)都锁在柜子里,就连火柴都锁起来,他还爱串门儿,每当做饭的时候,老妈得满大街去找爷爷。记得我小时候,每到过年的时候,我就会提前很多天对爷爷说:“爷爷,我要小花裤,小花袄(读音同“脑”),红头绳。”爷爷说爸爸的钱兜子里面有钱,我会马上回答:“那是生产队的钱,公家的,一分也不能动。”爷爷没有办法,架不住我天天念叨,俩妹妹也跟着说,每年都会掏出钱给我们姐仨象征性地买点儿花布,妈妈手巧,在缝纫机上给我们姐仨做出漂亮的衣服。不知道爷爷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了扎大烟,那东西不但浪费钱,而且对身体不好,所以虽然爸爸挣了点儿钱,家里境况也一直不好,爷爷一直到1996年去世,始终没有戒掉毒瘾。我曾经亲眼目睹过很多次他自己往屁股上扎大烟。

  老爸说,村里的秧歌队是1978年成立的,是经他的手买的那些衣服、高跷等。记得小时候,爸爸踩高跷的时候扮演的角色是许仙,那身衣服有十多斤重,别人都不愿意穿,老爸自然默默地穿在自己身上。后来他年龄大了,不能踩高跷了,会上就把敲锣的差事交给老爸,他一干就是20来年,因为老爸性格稳,敲锣的这个活儿不能太用力,是有窍门的,老爸曾经给我们演示过,也让我们试着去敲,但是我们使了大劲却发不出声。说到秧歌,还发生过一段心酸的往事,记得有一年正月,老爸出去跟会,他因为嗓子疼,临出门的时候吃了两片新诺明,当时我买的治嘴巴黄水疮的药。谁知道走到半路,他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赶紧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站不住了,他躺在炕上就睡,也不说话了,因为当时手里没钱,也没有张罗去医院,我们姐仨都吓哭了,怕家里的顶梁柱倒下,妈妈也偷偷地抹眼泪。现在想想都后怕,仍然是泪流满面,好在晚上的时候老爸好了,后来经医生检查,老爸是对磺胺类的药过敏,所以,他吃药的时候一定要看说明书。

  姥爷和姥姥非常善良,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姥爷就对妈妈下了命令,二叔不结婚,不许他们分家,必须和老人、小叔子在一起过。所以,直到二叔结婚后的第二年春天,二舅爷来给我们分家,爷爷由两家轮着,他才不当家。但是爸妈一点积蓄也没有,钱都让爷爷花光了。喀左的地又非常少,只能靠老爸出去打工挣钱,加上我们姐仨年龄相仿,爸爸挣钱根本不够我们花。即使这样,老爸非常乐观,因为我们姐仨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以说在全乡小有名气。但是随着我们1995到1997年连续三年考上师范;我是一师四年中专班,小妹是大专班,二妹是二师三年制中专班。家里债台高筑。在亲戚朋友和好心人帮助下,我们顺利完成学业,参加工作后把外债还清。与那些因为条件差半路辍学的同学相比,我们姐仨是幸运的,我们父母很普通,但是他们知道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

  老爸性格非常好,很少发脾气。我们小时候,没有课外书读,每天晚上睡觉之前,老爸都要给我们讲一段过去的故事,或者出几个脑筋急转弯儿,我现在非常愿意做脑筋急转弯的题,可能与老爸小时候的教导熏陶有关吧。我记得我们都上初中了,放假的时候,老爸还会让我们坐在他的腿上,给我们掏耳屎,他怕我们自己不知深浅,把耳朵弄坏。老爸拿一手拿着掏耳勺,一手拽着我们的耳朵,眯上一只眼睛,认真地掏着,还问我们疼不疼,这种情景历历在目,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老妈在他们家族中是老大,我有八个舅舅和七个姨(包括叔伯的),所以老爸是他们开玩笑的对象,无论他们说什么,老爸总会憨憨地一笑,不去反驳。记得那年正月姥姥庆九十,有个舅舅对老爸说:“老杨呀,你比我们都强呀,有三个吃皇粮的丫头,你是扬眉吐气了。”老爸微微一笑,看出他也的确以我们为骄傲了(当年没有儿子可是很自卑的呀)。

  老爸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文化,但是他在我们姐仨的名字问题上,确实煞费苦心。我的名字就是由姓加上我乳名组成的,两个妹妹的名字他动了很多脑筋。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爸强烈要求我们姐仨改名,分别叫杨登云,杨登峰,杨登华,并且很有寓意;还有一组名字是杨向阳,杨发扬,杨朝阳,当时想让后面的字不一样了,没想出来。老师们叫惯了我的名字,没同意改,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改,依然叫杨金霞,杨金辉,杨金秋,也不错对吧?但是老爸当年对我们寄予的厚望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其实在今天看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与学问能力没有一毛钱关系。

  岁月不饶人,老爸已经由当年的帅小伙变成了满头银发的老人,但是他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一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的手很巧,自己在院子里垒的花墙子,铺的甬路,虽然住在50多年的老房子里,屋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院子外面像个花园,每年暑假回家,我们都会在花里照相。我每次回家,老爸老妈都要推着自行车去车站送我,每次在客车开动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子喷涌而出,离家远,我不能常回家看看,让他们来我家住一段时间又舍不得老家,我只能每天打电话问候,尽自己所能给他们多邮钱,让他们多买点好吃的享受自己的晚年。昨天看见朋友圈里有很多人感慨自己“子欲养而亲不在”,我很幸运,能给爸爸过父亲节,只要爸妈在,家就在,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我的老爸很普通,是一个退伍老兵,是中国千百万农民中的一员,早就想给老爸写一篇文章,可是总有忙不完的事,借此父亲节之际,也抒发一下做女儿的情感。愿我的老爸健康长寿,依然乐观地面对每一天!

[责任编辑: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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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金霞,出生于辽宁省朝阳市喀左县十二德堡乡,1999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普师中专班,现在就职于建平县老官地镇小学,平时喜欢写作,曾经在《朝阳教育》上发表教育教学论文《运用新课标理念,指导英语学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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