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冬天的雨

文化信使/陈雨飞 编辑/赵盼

　　霜降走了，立冬来了。在两个季节交替的门槛，天空先是排兵布阵，挤兑走了那几朵可爱的白云，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些脏了吧唧的云彩，天突然就黑了脸。风起，舞动了天空这件灰长衫，天空中绽开了几朵银白色的花来。这是朝阳的第一场雪，尽管比往年要早一些，她还是来拜访了。不一会儿，雪给干枯、满脸菜色的大地抹上了一层雪花膏，大地立刻就变得生动起来了。

　　辽西朝阳，2015年从立夏起就没有雨的光顾，把庄稼和人干渴得够呛。山区的庄稼几近绝收，地下水告急，人们干旱得嗓子冒烟，地里的庄稼用火柴一点就能熊熊燃烧起来……人们在心里渴盼着一场雨的洗礼，可是雨就一直是人们焦急的等待。2017年先是没有雨水，后来却是雨水泛滥……而到了年底，雪却跑到南方去赴约了……

　　气温一直在零度左右转圈，雪花一落到地上就化了，化成了水，水又积成一汪清亮，让路上的行人不得不加十倍的小心，怕飞驰的家伙喷溅自己一身冰凉的水。雪性子慢，不急不徐地下。雪把气温使劲里往零度以下拽，停放在露天的车辆的头上就出现了冰雪的混合物，雪越落越厚，给车顶捂上了一床厚厚的够尺寸的大棉被。松柏树上的积雪也聚集在一起，成了团，变成堆。把弱弱的树尖压低了头，弯了腰。有的树枝脆，“啪”的一声，树枝折了，一团冰雪就滚落了下来，惊得树洞里的松鼠急忙站起身来，用小脑袋警惕地往四外张望，只见满世界的白，再瞧瞧树洞里备下的“粮食”没见少，就赶紧缩回了头。

　　天空刚阴起来的时候，环卫的工人们开始往市区内的主要干道开始撒白花花的盐了，他们不放过每一处角落，一锹锹地往地面上扬着自己的辛勤。盐是一个好东西，化雪。看来盐和雪是前世的宿敌。雪落在盐上，立马就失去了筋骨，瘫成一团。任凭被过往的车辆碾压成泥，黑水四溅……

　　屋顶上的积雪越来越多了，楼顶像戴了一顶白狗皮帽子。有风，空中的雪花就斜斜地往下面落。落在河边的花丛里，几株残花就像极了新寡的妇人；落在河堤边的柳树上，柳树那退却了亮色的叶子倍显凄凉；落在河水里，立刻化身一滴水，来壮大河的腰身。风是雪的朋友，不仅帮助雪的气势，还壮雪的威风。先前的雪化成了水，结成了薄薄的冰，成了各种植物的树挂，成了满树的冰棱，真是玉树琼枝，煞是夺人眼球。凌河两岸的冰雪成了一道景观，惹得摄影人和爱好者们脖子上都挂着“长枪短炮”，不顾漫天风雪，在凌河两岸，纷纷摁下手中的快门，留下心中的美好。人与雪，雪与树，构成了一幅塞外的雪野的国画。只是人在动，风摇树晃，成了一幅流动的充满魅力的影片……

　　雪是冬天的雨，她们纷纷问候大地、田野、山峦。有了这深情的问候，田地被冬灌了，被储蓄了能量，被唤醒：姿势不对，起来重睡。先睡个好觉，就等着来年开春了，就会孵出一片片春色来。最高兴的是菜畦子里的春菠菜、新习的小葱、割了扔茬的韭菜们，她们正渴得口干舌燥，得到了雪水的慰问，得到了雪水的抚摸，枯黄的脸色顿时滋润起来，心底顿生暖意，心中暗暗使劲，来年开春，一定秀出满园春色！

　　屋里的小人们早就在关注着这场雪了，雪覆盖了地面，雪没了脚面子了……小小子的心早就刺痒起来。风停了，雪住了，他们着了冬装，小老虎一般地冲了出来；小丫头也像小鸟一样飞出屋，一身身的红，她们在洁白的世界点燃了一个个希望的火炬。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雪人堆了起来，雪人们蛮精神的，草帽挡不挡寒气？红围巾围不围得住脖颈子？小红眼睛在张望着什么？一颗颗童心在雪野中跳跃着。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整个世界一片清爽。小小子、小丫头来找雪人玩，咦！雪人怎么不见了？昨天堆雪人的地方，只剩下一滩水。啊，雪就是冬天的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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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雨飞，汉族。1971年生于辽宁省朝阳县尚志乡。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辽宁文学院第六届新锐作家班学员、辽宁文学院首届影视剧班学员、辽宁省散文学会理事、辽宁省散文学会朝阳市会员管理中心主任、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朝阳市作家协会理事、朝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过散文集《乡野放歌》。连续两届获得由中宣部、农民日报、团中央等九部委全国农民征文奖，获得征文奖励多次，散文曾在国家、省、市、县报纸和杂志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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