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下的利州古城(李淑芬)

摘要:作为摄影爱好者,我总以为远方才有美景,梦里还在穿越茫茫草原,跋涉白山黑水,徜徉繁华都市,追星逐月,搅动红尘,把数不清的美景一一纳入镜头。

镜头下的利州古城

文图/李淑芬

  作为摄影爱好者,我总以为远方才有美景,梦里还在穿越茫茫草原,跋涉白山黑水,徜徉繁华都市,追星逐月,搅动红尘,把数不清的美景一一纳入镜头。常常是背起相机从利州小城出发,奔向远方,再带着满身的疲惫飞回来,一边欣赏自己的摄影作品一边深深地睡去。在家乡小城属于自己的那张床上睡得那样贪婪、那样放肆、那样的心安理得。

  这样的经历长达二十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随着对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熟悉,那种踏上旅途的兴奋劲和对远方景致的饥渴在逐渐消退,我慢慢知道了山后面还是山,风后面还是风,人后面还是人……是的,也许我变老了,老天收回了我对这个世界孩子般的好奇,让我的心日臻化境,亦或是审美疲劳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生活的小城是如此陌生,陌生得让我惊诧,如果作为儿女忽然感到自己的母亲是陌生的,我们该原谅自己吗?

  我知道,到远方去,其实也是寻找一种新奇的陌生感,那种陌生感带给你对未知世界探求的激情和摄影创作的冲动。而我早就坐拥这一切而全然不知,这绝对是一种嘲讽,我应该感到惭愧。

  我发现我的利州古城带给我的陌生感是极为不同的,它让一个中年人逝去的光阴焕发色彩,让一个平凡的生命变得厚重和深刻,让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有历史的意味。我流泪了,我的取景框里闪过古城的一幅幅身姿,我尽量不让取景框因激动而颤抖:

  古城郊外一条自由弯曲的林间小道——这幅曾经被商家多次盗版使用的照片,理想化的舒适和惬意是它能够抓住观众的最大亮点。你可以从技术和美学的角度罗列出这幅作品诸多的与众不同,然而这条小道一头连着跳动的凌河水,一头连着东山嘴古人沉默的祭坛,从小道的这头走到小道的那头需要五千年!有谁能厘清这条小道在灯红酒绿和茹毛饮血之间栓系了怎样的精神纽带?

  飞檐上空的古城闲云——我捕捉的另一幅摄影画面,它向繁忙的现代人展示了寡欲的愉悦和超脱的静谧,人皆夸其构思精巧,却不知十足的感性后面所隐藏着的深深的历史辙痕。那是用蒙太奇手法呈现的历史画卷:伯夷叔齐正在古城附近的首阳山上剥松树皮;曹操站在白狼山上把鞭子举起来指向地阵;古代的皇帝、王公驾临利州;猎猎旌旗、浩浩兵阵……历史的尘烟渐行渐远,昔日的壮烈或隆重,叹息或呐喊都在变淡,那些人物皆已翩然而去,而他们又似在我们的眼前缓缓地御风而行……

  我是利州的孩子,现在我才明白,在这里不论你的镜头如何变换,每一次定格的背后都有坚实的文化积淀在支撑。那种文化积淀不但是历史的,也是现实的;不但是利州本身的,也是与中华民族共享的。这种文化积淀成就了小城的性格,宁静无名,乐观向上,古朴厚重,正直豪爽。而这种文化积淀也会直接成为你作品最厚重的底色。带着这些感悟,带着一个中年人重拾的童心,我带上相机再一次出发了——从利州出发,走向利州。

  我的镜头里,同样的高楼耸秀、街巷整洁、广场宽阔、城雕华美;同样的华灯闪烁,灯光与河水交相辉映,现一片璀璨的灯的海洋、光的世界、虹的星空;然而这里是不同的利州古城,她有她的性格,她有她的自信。

  美妙的音乐喷泉,像一支豪迈的进行曲,把这个发展的小城渲染得浪漫柔情、风姿绰约;曲折的鹅卵石小径、亭台楼榭,湖畔的绿树花草、小桥流水,令人享受人间仙境之妙。这里是不同的利州古城,她有她的气质,她有她的眼神。

  曾经在暮春的一个下午,为了拍摄凌河第一湾的晚霞,被影友匆促地唤去,竟然穿着高跟鞋和裙装就出发了,登上山顶,找到最好的机位,留下了令人震撼的精彩瞬间。

  曾经在一个平常的下午,应影友之邀去拍摄龙源湖的天鹅,舞弄“长枪短炮”收录了天鹅的曼妙舞姿。这时的相机有了灵性,这时的心灵融入了自然。是小城多情,引来了天鹅,陶醉了我。

  喜爱摄影多年,追求美、寻找美、捕捉美、留存美是我始终追逐的目标,到现在才知道以前自己对美的理解是何其肤浅。美是一种客观的存在和馈赠,更是一种内心的和谐与融入情感的价值判断,这就是利州古城带给我的顿悟。只有这时才真的理解了“水光山色与人亲, 说不尽,无穷好”诗句的美妙。

  行文至此,思绪已如浩浩江河,一泻千里。语言的表达已经显得贫乏枯竭。但我还想说下去,前说十万年,后说十万年。前十万年从利州古城外触手可及的鸽子洞说起,后十万年从今天利州古城的新姿说起!

  (本文原载于金鼎书画院微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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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淑芬,网名寻梅,毕业于沈阳师范大学美术系,现为辽宁省摄影家协会、青年美术家协会会员,朝阳市作家协会、书法家协会会员。多幅美术、摄影、书法作品在省、市、县展览中展出、获奖。在报刊及网络发表文学作品百余篇。

  [责任编辑 赵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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