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味

文图/文化信使 孙玲玲（辽宁朝阳）

　　有一晚，儿子和我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聊到了苦瓜。他从来没有尝过苦瓜的味道，便抬起小脑袋瓜问我：“妈妈，什么是苦味？”我想了想，如何能让一个不满五周岁的孩子理解这个苦字呢？“苦味，就是平时你生病了吃药的味道。”“可是，有的药也不苦啊！”“是的，那是因为里面加了甜味的东西，有一次你吃的那个中药就很苦，还记得吗？”“记得。”“那个味道，就是苦味。”

　　不知为什么，儿子的一番提问，让回到家中的自己久久不能平静。孩子印象中关于苦的味道，是苦瓜，是药味。而成年人世界的苦，却是无处倾诉的百般滋味。

　　生活中的苦，其实无处不在，古今如此。年少时不努力，荒废了学业，成年后自然要品尝生活中更多的艰辛。所以才有了那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其中，既有生活困难之苦，又有悔恨无用，为时已晚之苦，此时的日子，便是苦上加苦。另一方面，一身才华，无处施展，这是壮志难酬之苦。这苦李白有，杜甫也有。生于盛唐之时，苦；生于唐朝没落之时，依旧是苦。与其说李白是无忧无虑的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个心胸豁达的人。诗仙和诗圣分别用身体力行告诉我们，无论身处何种社会环境，生命的忧虑，无处不在。思念时苦，担忧时苦，分离时苦，无助时苦，生老病死，哪一个阶段，能逃得过一个苦字？

　　唐诗、宋词、元曲，不仅给后人带来了永久的精神财富，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不同时代背景下的社会环境会孕育出不同的文化。那些品尝过无数人间疾苦的人，最后都随同他们的作品名垂青史，成为人生的大赢家，曾经在一本书中，读过一句话，一个经历很少的人，是写不出血与泪的作品的。所以，即便我们在品尝着人间疾苦，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它淘汰了那些经受不住考验的人们，留下来的是坚强的人，以及很多美好的一切。是因为你拥有一颗战胜生活困难的决心与愈挫愈勇的信心，才使得一路走来，芬芳遍地。只要你愿意相信美好的发生，便会迎来春暖花开的那一刻。我一直相信，那些心底越苦的人，笑得越灿烂，活得越有样。

　　人间不只有五味，还有更多的味道。小时候，我们吃到苦的东西，会大声喊出来：真的好苦啊。长大后，我们发现，太多的苦，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有时候倾诉倒不如咽下去，放在肚子里更安全。是经历让我们学会了如何正面对抗生活的苦。是岁月沉淀了那些无比艰辛的时光。到最后，那苦味会越来越淡，淡到可以微笑着慢慢讲出来，仿佛苦的，也变成了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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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玲玲，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好名声网助理编辑，现任辽宁省朝阳市第十五中学教师。喜欢用朴素的文字记录生活，爱好读书、写作、旅行等。最喜欢的一句话：“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编辑 雅贤 编审 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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